高升客栈说是客栈,你也可以说是酒楼,但是毕竟高升客栈还是为举子召开,吸引文人墨客为主,若是单纯叫什么酒楼确实差了一些。
当然偌大的京城,以瓦舍和勾栏进行比较,似这样的酒楼客栈不能说多如牛毛也差不多,但都各有特色!
在这个如此繁华的如同烈火烹油的时代之中,能够百花齐放,属实是这大康朝的一大景观!
因此走进大堂,见四周墙壁,处处都是文人墨客的诗句,条幅,甚至雪白的墙壁上也有不少文人墨客留下来的诗句。
那一笔又一笔,很多都是喝多了才写的,果然写得个个是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不得不说像这种地方,柳文茹,柳寒烟都是第一次来,毕竟这种地方说实话属实女人很难光顾。
韩佑之前在京城倒是来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实际上也是别人宴请才来的。
当初他能够拐带柳家的大小姐,成功地逃离京城,就于这一次在高升客栈与有人喝多了,出去打赌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韩佑内心深处对于前身有些不满,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前身说句不好听的,夸夸其谈,名不副实,也不知道这柳寒烟到底是在哪里看中了前身?
或许就是骨子里的某种叛逆进行的相互吸引,但谁能想到逃离京城竟是这韩佑欠了酒债赌债?
让这柳寒烟后来苦恼不已,奈何已经离开京城是非之地,柳寒烟也算是得偿所愿,宁愿在小地方守着这穷书生,哪怕潦倒过一辈子也好!
却不料,这今日再度回到京华繁荣之地,甚至女扮男装跟着自己浪子回头的夫君走入这高僧客栈,一时之间柳寒烟忍不住掏出手绢儿竟然有些哭了。
韩佑连忙一甩袍袖,示意自己的小姨子赶紧作以遮掩!
韩佑倒也觉得或许真是当年荒唐事,满纸荒唐言,且不说现在有锦衣还乡的感慨,但是说见到这些东西恐怕确实容易睹物思念。
就连自己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老掌柜见几位如此情形,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毕竟他人老为精,似乎好像发现这跟着韩佑的大多数都是女孩。
有年龄大的也有年轻的,不过为了方便,一个个女扮男装而已。
于是他忍不住笑了,“几位公子,咱们到上好的包房一坐如何?”
毕竟高升客栈自然是可以邀请朝廷大员或者是有名气的人到这里来吃饭,甚至如果要是真的名扬京华,留下诗句,都可以抵一顿最上等的酒席费用。
于是一行人快速地来到二楼,走进一个古香古色的包房,老掌柜连忙示意伙计收拾,看茶看座,招呼着这一行人。
韩佑点了点头,“老掌柜,来两桌上好的酒席,我们到这里来也不算是无事盘桓,请问柳青山柳侍郎住在这里什么位置?”
全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韩佑示意马三和李穷出去看看,尤其打探一下岳丈和书库的情况,而自己则坐在座位上喝茶安慰柳寒烟。
“莫哭了,眼看就要见到几年不见的父亲大人,想必内心也是激动得很,文茹,你说说看,你这次跑出来,在龙泉有没有遇到岳丈大人?”
这个问题韩佑一直没问,原因很简单,之前问了也是白问,现在问倒也不是试探,而是暗指柳文茹和柳寒烟应该做好准备。
柳文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我爹应该是在龙泉县安排人找我了,不过他没找到就走了,毕竟他沿着大河要去巡查一番,哪有什么时间?”
不过柳文茹想到了一点,忍不住啊了一声,“姐,姐夫,我想起来了,你们说咱爹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拜师傅的事了?”
韩佑联想到马三,忍不住笑了,他只是看着柳寒烟,却不说话,柳寒烟摇了摇头,“咱爹一心为国,恐怕应该不会操心这种事吧?”
韩佑摇了摇头,看着那边门开,一波又一波的伙计用上好的托盘开始流水一般地上菜,“咱们也是走了大半日,不妨先吃吧。”
柳寒烟和柳文茹都觉得奇怪,这上等的酒席之所以要两桌,说白了就是柳雪,马三等人也有一桌,但是主人这一桌为何不等那个岳丈大人呢?
其实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见柳青山么?
酒席都摆好了,那边的马三走了进来,有些焦急的来了一句,“老掌柜刚才再三确认说,老大人刚刚下了楼,不在房间,但是恐怕应该是进了书库。”
柳文茹皱了皱眉,她看了一眼柳寒烟,“不会吧?咱爹是不是听说我们来了,故意避而不见?”
柳寒烟忍不住大为惊讶,她旋即想到柳文茹的话,忍不住又用手绢捂住了脸,“是我连累了妹妹,连父亲大人的面都见不到……”
韩佑忍不住嘿嘿一笑,“夫人啊,你还真是进了京城多愁善感起来,想当初你我在李家村被人逼得都要死要活,也不见你哭这么多?”
韩佑把手一摆,示意她俩坐下,然后看向马三,“把李穷都叫回来,咱们先开饭,吃饱喝足之后咱们也去书库,反正岳丈是不可能见不到的。”
柳文茹觉得奇怪,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爹爹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当初大闹家里,私奔出逃而现在还生气拒绝不见么?
韩佑拍了拍柳寒烟的肩膀,甚至毫不避讳地搂住柳寒烟作以安慰,惹得柳寒烟忍不住脸红推开,韩佑却看向一边的柳文茹说道。
“你姐确实心思太重了些,要我说我这位老丈人,恐怕在这高升客栈住下大有深意,而不是真的玩什么回避。”
只见韩佑把手一摆,“他不是避而不见,而是知道我们弄了条幅挂在马车上,他应该是想看看这里文人墨客甚至包括那些举子到底怎么看,怎么想的。”
“不然岳丈何必非要住在这里?”
有家不回确实就够绝的,但是事关重大住在高升客栈的确惹人深思,韩佑示意大家坐下吃东西,然后看向柳寒烟和柳文茹,突然笑了。